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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凡_

刘攽✍️

刘(1023年-1089年),字贡夫(一作贡父、赣父),号公非,是北宋著名史学家,刘敞之弟。他出生于樟树市黄土岗镇的荻斜刘家,是临江新喻(今属江西樟树)的后代。刘攽庆历六年(1046年)考中进士,历任菏泽市兖州(今济宁市)、亳州市(今安徽州)、蔡州(今河南汝南)知州,最终晋升为中书舍人。 刘攽一生致力于历史学研究,治学严谨。他协助司马光编《资治通鉴》,担任副主编,负责汉史部分。刘攽著有《东汉刊误》等著作,被认为是北宋最精博的史学家之一。 刘攽精于诗学,钱锺书曾称赞他的史学和诗学造诣,认为刘攽的诗比哥哥刘敞要好。

生平

刘攽生于赵恒乾兴元年,卒于赵煦元祐三年,年六十七岁。出自诗书世家,祖父刘式,南唐时举进士,入宋后,官至刑部郎中。父亲刘立之与叔伯四人俱举进士。

刘攽与兄敞同举赵祯庆历六年(1046)进士。历仕州县二十年,始为国子监直讲。熙宁中(1072),判尚书考功,同知太常礼院。因考试开封市举人时与同院官争执,为御史所劾;又因致书王安石,论新法不便,贬泰州市通判迁知曹州。曹州为盗区,重法不能止;攽为治尚宽平,盗亦衰息。迁京东转运使,知、亳二州。吴居厚代京东转运使,奉行新法,追咎攽在职废弛,贬监衡州盐仓。赵煦即位,起居襄州,入为秘书少监,以疾求知蔡州。在蔡数月,召拜中书舍人元祐四年卒。攽为人疏隽,不修威仪,喜谐谑,数招怨悔,终不能改。

刘攽于历史学,与司马光同修《资治通鉴》,专职汉史,作《东汉刊误》,为人称诵。刘攽、刘敞与敞之子刘世奉尝合著《汉书标注》,世称三人为“墨庄三刘”。“墨庄刘氏”被奉为古代家庭教育典范。刘姓卒后,家中除藏书千卷外别无财产。其妻指藏书对子女曰:此乃“墨庄”,将诗书作为家产教子女传承。

著作

刘攽学识渊博,与兄刘敞齐名。欧阳修称其“辞学优赡”、“记问该博”。苏轼在草拟刘敛任中书舍人制书中称赞他“能读坟典丘索之书,习知汉魏晋唐之故”。刘攽著作极为丰富,除了《资治通鉴》外,自己独立完成的著作还有100卷。其中,最有代表性的历史学著作有《东汉刊误》4卷、《汉宫仪》3卷、《经史新义》7卷,《五代春秋》15卷、《内传国语》20卷等多种。刘攽也是宋朝的著名诗人和文章大家。他的诗歌风格较为生动,与欧阳修的风格有相似之处。他的文章更受到同时代的曾巩和后来的朱熹等人的高度评价。他的诗文由后人结集汇编成《彭城集》40卷。又著有《公非集》六十卷,《文献通考》及《文选类林》、《中山诗话》等,并行于世。

记载

攽,字贡父,与敞同登科,仕州县二十年,始为国子监直讲。欧阳修赵概荐试馆职,御史中丞王陶有夙憾,率侍御史苏共排之,攽官已员外郎,才得馆阁校勘。熙宁中,判尚书考功、同知太常礼院。

诏封太祖诸孙行尊者为王,奉太祖后。攽言:“礼,诸侯不得祖天子,当自奉其国之祖。宜崇德昭、德芳之后,世世勿降爵,聂氏宗祠祭祀,使之在位,则所以褒扬艺祖者著矣。”后二王绍封,如攽议。

方更学校贡举法,攽曰:“本朝选士之制,行之百年,累代将相名卿,皆由此出,而以为未尝得人,不亦诬哉。愿因旧贯,毋轻议改法。夫士修于家,足以成德,亦何待于学官程课督趣之哉。”王安石在经筵,乞讲者坐。攽曰:“侍臣讲论于前,不可安坐,避席立语,乃古今常礼。君使之坐,所以示人主尊德乐道也;若不命而请,则异矣。”礼官皆同其议,至今仍之。考试开封市举人,与同院王介争,为监察御史所劾罢。礼院廷试始用策,初,考官吕惠卿列阿时者在高等,讦直者反居下。攽覆考,悉反之。又尝诒安石书,论新法不便。安石怒摭前过,斥通判泰州市,以集贤校理、判登闻检院、户部判官知曹州。曹为盗区,重法不能止。攽曰:“民不畏死,奈何以死惧之。”至,则治尚宽平,盗亦衰息。为开封府判官,复出为京东转运使。部吏罢软不逮者,务全安之。徙知兖、亳二州。吴居厚代为转运使,能奉行法令,致财赋,乃追坐攽废弛,黜监衡州盐仓。

赵煦初,起知襄州。入为秘书少监,以疾求去,加直龙图阁、知蔡州。于是给事中孙觉胡宗愈中书舍人苏轼范百禄言:“攽博记能文章,政事古循吏,身兼数器,守道不回,宜优赐之告,使留京师。”至蔡数月,召拜中书舍人。请复旧制,建紫微阁于西省。竟以疾不起,年六十七。

攽所著书百卷,尤邃历史学。作《东汉刊误》,为人所称。预司马光修《资治通鉴》,专职汉史。为人疏俊,不修威仪,喜谐谑,数用以招怨悔,终不能改。

轶事

却埽编

刘贡父旧与王安石游甚款,每相遇必终日。荆公为参政,一日贡父访之,值其方饭,使吏延入书室。见有草在砚下,取视之,则论兵之文也。贡父善强记,一过目辄不忘,既读复置故处,念吾以庶僚执政,径入其便座,非是,复趋出,待于庑下。荆公饭毕而出,始复邀入坐,语久之,问:“贡父近为文乎?”贡父曰:“近作兵论一篇,草创未就。”荆公问所论大概何如,则以所见藳为己意以对,荆公不悟其窥见己作也,默然良久,徐取砚下藳裂之。盖荆公平日论议欲出人意表,有同之者,则以为流俗之见也。

邵氏闻见录

马默击刘贡父玩侮无度,或告贡父,贡父曰:“既称马默,何用驴鸣?”立占马默驴鸣赋,有“冀北群空,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技止”之警策。客问刘贡父曰:“某人有隐过否?中司将鸣鼓而攻之。”贡父曰:“中司自可鸣鼓儿,老夫难为暗箭子。”客笑而去。王安石会客食,问:“孔子不彻姜食何也?”刘贡父曰:“本草书姜多食损知,道非明民,将以愚之,孔子以道教人者,故云。”荆公喜以为异闻,久乃悟其戏也。王荆公好言利,有小人谄曰:“决梁山泊八百里水以为田,其利大矣。”荆公喜甚,徐曰:“决水何地可容?”刘贡父曰:“自其旁别凿八百里泊,则可容矣。”荆公笑而止。

东都笔录

刘攽为东京汴梁试官,出临以教思无穷论,举人上请曰:“此卦大象何如?”刘曰:“要见大象,当诣南御苑也。”有又请曰:“至于八月有凶,何也?”答曰:“九月固有凶矣。”盖南苑豢驯象榜帖之出常在八九月之间也。王彦和汾口吃,刘攽嘲之曰:“恐是昌家,又疑非类,不见雄名,惟闻艾气。”又尝同趋朝,闻叫班声,汾谓曰:“紫宸殿下频呼汝。”盖常朝知班吏多云“班班”,谓之唤班,攽应声答曰:“寒食节原头屡见君。”汾与坟同音也。刘攽与王汾彦和同在馆阁。一日刘谒王曰:“君改章服,故致贺耳。”王曰:“未尝受命。”曰:“早间合门使传报,君但询之。”王密使人询合门,乃是有旨诸王坟得以红泥涂之。攽又戏王觌曰:“公何故见卖?”王答曰:“卖公直甚分文?”

东皋杂录

攽与王安石最为故旧,介甫尝拆其名曰:“刘攽不值分文。”攽遂答曰:“失女便成宕,无□莫是妒,下交乱真如,上颈误当宁。”介甫大衔之。默记

春渚纪闻

刘贡父为舍人。一日朝会,次与三卫相邻,时诸帅二人出军伍,有一水精茶盂,传玩良久,一帅曰:“不知何物所成,莹洁如此?”贡父隔幙谓之曰:“诸公岂不识,此乃多年老兵耳。”刘贡父初入馆,乘一马而出,或言:“不虑趋朝之际,有从群者,致奔踶之患耶?”贡父曰:“吾将处之也。”或问:“何以处之?”曰:“吾令市青布作小,系之马后。”或曰:“此更诡异也。”贡父曰:“吾初幸馆阁之除,俸入俭薄,不给桂薪之用,因就廉值取此马以代步。不意诸君督过之深,姑为此以掩言者之口耳。”沈存中为内翰,刘贡父与从官数人同访之。始下马,典谒者报内翰方浴,贡父语同行曰:“存中死矣,待之何益?”众惊问故,贡父曰:“孟子云,死矣盆成括。”

曾布为三司使,与吕嘉问争市易事。介甫主嘉问,布坐左迁。诏命始出,朝士多未知。布字子宣,嘉问字望之。或问贡父,贡父曰:“曾子避席。”又问:“望之何如?”曰:“望之俨然。”介甫闻之不喜,由是出贡父知曹州

刘贡父作给事中,时郑穆学士表请致仕状过门下省,刘谓同舍曰:“宏中请致仕,为年若干?”答者曰:“郑年七十三。”刘遽曰:“慎不可遂其请。”问其故,刘曰:“且留伴八十四底。”时潞公年八十四,再起为平章事。潞公闻之,甚不。宏中,穆字也。

明道杂志

刘贡父呼蔡确为倒悬丽文蛤,盖蛤蜊一名壳菜也。确深衔之。

孙莘老形貌奇古。熙宁间论事不合责出,世谓没兴孔子孔宗翰宣圣之后,气质肥厚,刘贡父目之孔子家小二郎。元祐间二人俱为侍郎,二部争事于殿门外幄次,贡父过而谓曰:“吾党之直者异于是。”坐间有悟之者,大笑。

侯鲭录

孙觉孙洙同在三馆。觉肥而长,洙短而小,二人皆,刘攽呼为大胡孙、小胡孙。顾临字子敦,亦同为馆职,为人伟仪表而好谈兵,攽目为顾将军。又以反语呼之曰“顿紫姑”。攽尝与王介同为东京汴梁试官,试节以制度不伤财赋,举子多用蓄积字,声近御名。介坚欲黜落,攽争之,遂至喧忿。监试陈襄以闻,二人皆赎金。中丞吕公著又言责太轻,遂皆夺主判。是时雍子方为开封市推官,戏攽曰:“据罪名当决臀杖三十。”攽答曰:“然,吾已入文字矣。其词曰:切见开封推官雍子方,身材长大,臀腿丰肥,臣实不如,举以自代。”合座大笑。

东轩笔录

刘攽、刘恕同在馆下,攽一日问恕曰:“前日闻君猛雨往州西何也?”恕曰:“我访丁君闲冷无人过从,我故冒雨往见也。”攽曰:“丁方判刑部,子得非有所请求耳。”恕勃然大怒,至于诟骂。攽曰:“我与君戏耳,何忿之深也?”然终不解。同列亦惘然莫测,异时方知。是日恕实有请求于丁,攽独不知,而误触其讳耳。

东轩杂录

刘贡父辨博才敏,出诸人上。一日在馆与诸友语及时政,王学士观遽止之,使勿言,陆经乃戏王学士云:“王三到了是惜命。”贡父应声曰:“不惟王三惜命,更兼陆四括囊。”人皆服其机警。王三、陆四,皆排行也。

类苑引魏王语录

孙巨源内翰从贡父求墨,而吏送达孙莘老中丞,巨源以求而未得,让刘,刘曰:“已尝送君矣。”已而知莘老误留也,以皆姓孙而为馆职,吏莫得而别焉,刘曰:“何不取其髯为别?”吏曰:“皆胡而莫能分也。”刘曰:“既是皆胡,何不以身之大小为别?”于是馆人以孙莘老为大胡孙学士,巨源为小胡孙学士。王平甫学士躯干魁硕,而眉宇秀朗,尝盛暑入馆,方下马流汗浃衣,刘攽见而笑曰:“君真所谓汗淋学士也。”

刘贡父为馆职,节日同舍有从者以书筒盛门状遍散于人家。贡父知之,乃呼所遣人坐别室,以酒炙犒之,因取书筒视之。凡与有一面之旧者,尽易己之门状。其人既饮食,再三致谢。遍走巷陌,实为贡父投刺,而主人之刺不达。

轩渠录

李公择于秘书省种竹云:“使后人见之曰:此李文正所植之竹也。”盖自许他日谥文正也。刘贡父闻之曰:“李昉不特能系笔,又善种竹耶?”是时京师有李文正善系笔,士大夫多用之。后贡父西省种竹,东坡诗云:旧德终呼名字外,后生谁续笑谈余,盖谓此也。

诗话总龟

刘贡父知长安,妓有茶娇者,侯鲭录云:所谓添苏者也。以色慧称,贡父惑之,事传一时。贡父被召还朝,茶娇远送之,为夜宴痛饮,有别诗曰:“画堂银烛彻宵明,白玉佳人唱渭城。唱尽一杯须起舞,关河风月不胜情。”至阙,欧阳修出城贡父,贡父病酒未起。永叔问故,贡父曰:“自长安路中亲识留饮,颇为酒病。”永叔戏之曰:“贡父,非独酒能病人,茶亦能病人矣。”

过庭录

世以癞疾鼻陷为死证,刘贡父晚有此疾,又尝坐和苏轼诗罚金。元祐间同为从官,贡父曰:“前于曹州有盗入人家取书一卷而去,乃举子所著五七言诗,就质库质之。主人喜事,好其诗不舍。明日盗败,吏取其书,主人赂吏,私录之,曰:‘吾爱其语,将和之。’吏曰:‘贼诗不中和。’”按以上画录略同。子瞻曰:“孔子尝出,颜、仲二子遇其师,仲由捷,跃而升木,颜回濡缓,顾无所之,就市刑人经幢避之,所谓石幢子者。既去,市人以贤者所至,不可复以故名,遂共谓避孔塔。”坐皆绝倒。

后山丛谈

贡父晚苦风疾,须眉脱落,鼻梁断坏。一日与苏轼数人各引古人一联以相戏,子瞻曰:“大风起兮眉飞扬,安得猛士兮守鼻梁?”坐间大噱。贡父恨怅不已。

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,友有得风疾者。急往视之,已不能言矣。方生死之争其苦有甚于刀锯木索者矣。予知其不可救,默为祈死。东坡志林 癸巳类稿引此,谓是刘贡父事。元丰应作元祐

名诗

【江南田家】

种田江南岸,六月才树秧。借问一何晏,再为霖雨伤。

官家不爱农,农贫弥自忙。尽力泥水间,肤甲皆疥疮

未知秋成期,尚足输太仓市。不如逐商贾,游闲事车航。

朝廷虽多贤,正许为郎。

【新晴】

青苔满地初晴后,绿树无人昼梦余。惟有南风旧相识,偷开门户又翻书。

【雨后池上】

一雨池塘水面平,淡磨明镜照檐楹,东风忽起垂杨舞,更作荷心万点声。

【城南行】

八月江湖秋水高,大堤夜声嘈嘈。前村农家失几户,近郭扁舟屯百艘。

蛟龙婉蜒水禽白,渡头老翁须雇直。城南百姓多为鱼,买鱼欲烹辄凄恻。

参考资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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